路为你打了水漂,你以为他心里没有一点怨么!”
这话倒正打在婉婉心坎上。
是了,容郎会怨么?一个志在高堂的人,为了她“事了拂衣去”,天长日久,平淡的日子……却将万字平戎策,换得东家种树书,简直是屈辱。
她已经不自觉地愧疚起来,却并不想让李延琮察觉,深深吸了口气,转过了身道,
“无论如何,容郎绝不会愿意以我去换取什么功勋。而我爱他,一点也不能分给旁人。”
她往帘栊外走,绕过半扇屏风,一阵秋风吹进槛窗来,四面八方,吹进夜半的寒雾,吹得她纱帔与袖角翻飞,飘飘忽忽摇曳映在薄纸屏风上。青山绿水上的一团影子,像是皮影戏里的美人。
李延琮竭尽最后一点力气,喊了一声“徐令婉。”
她也许停住了,也许没有,他已经看不清了,只是虚弱地抓紧了红毡,自顾自问了下去。
竟是从未有过的乞求的语气,
“倘若那时候——在苏州……是、是我带了你回去……你对我可也会有一点,一点……”
仿佛是隔了相当长的时间,才听到她的回应,远远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
“第二次我爱上容郎,并非因为他出钱将我买了回去,而是……他给了我尊重。”
“我只会爱上给我尊重的人。”
“殿下,小甜水巷初会,我们就注定了不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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